臺灣《中興日報》采訪主任劉揚清先生故居坐落在莆田市仙游縣度尾劍山村三般店一條古老的街巷上。故居為傳統的山區兩層民房,單間面連厝,前后二進土木結構。厝前,一條鋪滿鵝卵石的鄉村小道,蜿蜒伸向遠處,道旁間植一些果樹,不遠處有一口水井,井水很淺,從水井沿四方帶榫的形式可從判斷其掘建年代至少在明代以前。故居坐北朝南,背后是高如屏障的屏風山,翻過這座大山就是永春、德化縣境了。
劉揚清,1926年2月16日出生在三般店一戶普通的農舍。劉氏遠祖可追溯至唐代參知政事劉洎。元代戰亂,有劉氏遠祖劉誠甫自莆田涵江始遷入仙游縣,卜居紫帽山下亭橋,筑橋修路、建村立寨,成為劉氏家族仙游度尾劍山的一世祖。劉揚清的曾祖父劉湯授(十八世祖)、祖父劉兆慶(字光彩,十九世祖),俱在清咸豐年間考取秀才,成為仙邑山區有頭有臉的名人,當時鄉里流傳:“湯授生公彩,父子雙秀才”,成為佳話。
抗戰時期的1941年,地處仙游、永春、德化三縣交界的山區也遭遇到自然災害,那年農歷七日,家家都斷了糧,生活極其艱苦,劉揚清的母親鄭氏田厝積勞成疾,過早離開人世。第二年的寒冬,山區下了一切罕見的大雪,劉揚清的父親劉波再患重病,無錢醫治,也撤手人寰而逝。劉揚清的大姐秀鳳早嫁外鄉,家中只留下劉揚清的大哥祖錫、二哥祖標、年幼的小妹水治及揚清四人。為了混一口飯吃,劉揚清大哥祖錫被鄉公所抽去當了壯丁,不久,又要抽二哥祖標去當兵。此時,劉揚清己長成一位十七歲的青年,血氣方剛的他自感才痛失父母雙親,又將兄弟分離,命廷多舛,激奮而起,決意替二哥從軍。1943年正月劉揚清毅然報名莆永師管區模范隊,當一名學兵。當年6月1日,軍訓畢,考取了憲兵隊,開赴抗日前線。1945年,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1946年3月12日,劉揚清服役的部隊由福州開赴臺灣接收,恰巧,劉揚清的大兄祖錫當時也隨其警備旅進駐臺灣,兄弟意外地在臺灣寶島相遇,久別重逢,分外歡喜。1948年,劉揚清通過自學,考取了憲兵學校,更可喜的是新學員都回大陸,集中在南京受訓。可惜,劉揚清在南京受訓的這一時期,劉祖錫不幸病逝于臺灣,噩耗傳到南京,劉揚清如針刺骨,沉浸在萬分悲痛之中。1949年春夏之際,劉揚清隨學校搬遷到廣州,8月,再遷入臺灣。1956年12月19日,劉揚清與臺北市林口文姑娘結成伉儷,他們育有四子:長子群雄、次子林傳、三子興漢、四子鎮國。后來,劉揚清先生從部隊轉到《中興日報》社,當任采訪主任,直至退休。
1991年,祖國大陸開放之初,劉揚清先生就攜太太林口文重返闊別四十六年的家鄉,“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末改鬢毛衰”, 家鄉的巨變,親人們一個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深深地震撼劉揚清先生的心坎。在度尾劍山,劉揚清先生祭掃了祖墳,拜謁了劉氏家祠。這是一座始建于清代的祠堂,堂中靈臺上供奉著劉揚清歷代祖先的神主牌。一位在外游蕩漂泊了半個世紀的赤子,終于踏上祖先們辛勤耕耘的黑土地。自此以后,返鄉之心一發不可收拾,1994年、1995年、1996年,hellip;hellip;,劉揚清一次次踏上返鄉之路,而且,他把自己積攢多年的俸薪八萬多元捐贈給祠堂。1996年祠堂竣工舉辦祭祖儀式,劉揚清先生己是七十高齡之人,卻不顧路途勞累,搭飛機、坐船、乘客車、急匆匆直趕赴三般店劉氏祠堂參加活動,令家鄉的族人無不唏噓贊嘆。劉揚清先生還多次捐資蓋村小學,并倡導其他在臺人員為劍山小學捐資。劉揚清先生前半生為生活奔波,后半生為家鄉建設奔忙,此種善舉,一直在家鄉父老中傳頌,鄉親們建議,要把劉揚清先生的故居、劉揚清先生早年成長的劉氏祠堂申報為涉臺文物,作為農村典型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林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