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壽
有人說,城市是堅硬的,摩天大樓遮擋了純真的蔚藍,密實的防盜網隔離了心靈的交融,炫彩的霓虹燈籠罩了人性的虛偽。但是,欣慰的是城市用廣場彌補了空間的狹促,用舞蹈釋放了壓抑的灑脫,用高亢的歌唱詮釋健康的激情與浪漫。
在仙游鯉中步行街入口就有這樣的一方廣場,它敞開自己無私的胸懷,讓忙碌疲憊的心靈得到放松,讓壓抑的心緒隨著歌聲飄飛,讓真誠聚攏,讓心靈碰撞,讓激情激蕩,讓健康永駐!
每個周五,吃了晚飯,我都會站在陽臺關注今晚的天氣,因為鯉中步行街的激情廣場的合唱已成為我的掛念。那是怎樣的因緣際會?一個剛步入中年門檻,心態還算年輕的人,怎么就站在眾多的老年人中間,難道就不覺得尷尬?今年同學聚會時,我談起激情廣場大家唱的經歷時,無意中臉上掛滿了自豪,莆田的同學表示不解。雖然在城里居住多年,但我一般深居簡出。記得兩年前,一次晚上陪夫人到鯉中步行街購物,走在建行門口,對面一塊不大的銀幕引起我的注意,接著樂器聲響起,一陣高亢的合唱震蕩耳膜,不由得,我也跟著輕聲哼唱起來!后來,和一位文友談起這件事,他來勁了:這是仙游的九鯉激情廣場大家唱,已經辦了快一年,每個周五晚上,天氣好的話,都會進行活動。“噢,仙游也搞激情大家唱,挺新鮮的!挺前衛的!”我真是孤陋寡聞。“你也可以來吼吼!”詩人輝繼續慫恿我加入他們的隊伍。以前,央視的《激情廣場》,我經常關注,如今身邊的體驗我怎么能錯過呢?
期待中,周末來臨了,我早早吃完晚飯,然后撥打詩人輝的手機,畢竟第一次去,第一次要站在廣場上唱自己并不熟悉的歌曲,我需要陪伴!那是一個有月亮的夏夜,暑氣消退殆盡,涼風順著八二五大街輕撫著臉頰,在霓虹燈的映照下,步行街廣場異常熱鬧,幾百名群眾有序圍在場地的周圍,他們精神抖擻,翹首企盼。男同志站在西邊,女同志站在東邊。后臺的伴奏正在調試音響。建行樓頂湛藍的天幕,上弦月正瞇著笑臉,路旁的一樹樹瑩白的雪花燈閃亮著一雙雙深情的眼眸。我和詩人輝在廣場正中央靠話筒的后排站定。指揮緩緩走到臺中央。“瞧,那位就是師范的徐老師!”詩人輝向我介紹。徐老師穿著一套潔白的西裝,扎著猩紅的領結,神采奕奕,臉色紅潤!他面向前臺一個深鞠躬,繼而轉向后臺伴奏區,雙肘輕輕一提,瀟灑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深情款款的音樂緩緩響起:“夜半三更呦盼天明hellip;hellip;”電子銀屏打出了一行行歌詞,在場的歌者注視銀屏,深情起唱hellip;hellip;清麗的旋律如明麗的木蘭溪水,如銀白色的月光,緩緩傾泄,靜靜流淌hellip;hellip;
一曲終了,掌聲熱烈響起,這既是對后臺工作人員無私付出的致謝,也是群眾自我的肯定,其實,人生就是需要這樣的喝彩!“工農兵聯合起來向前進!”hellip;hellip;樂曲突然由深情變得雄壯,嘹亮清脆的號角在耳畔響起。廣場東西兩側的同志們神情嚴肅,情緒高亢,放聲高歌。廣場上空響徹洪亮有力的聲音,猶如洶涌的波濤滾滾而來,一浪高過一浪hellip;hellip;我被這忘情的大合唱感染了,這樣的壯觀場面絕對不亞于央視的廣場的激情!在小城的一隅,我們的群眾沒有忘記曾經的苦難,仍然保存著革命的本色,仍然跳動著一顆顆紅心,緊緊團結,快樂生活!接著,《小城故事多》、《珊瑚頌》、《外婆的澎湖灣》、《母親》、《西部放歌》hellip;hellip;一段段的歌唱讓生活的記憶掉進了流年的銀色夜空。指揮的徐老師隨著音樂的節奏打出優美的節拍,他與大家深情共唱,他的身體在大幅度搖擺:時而前傾,時而后仰,時而向左探身,時而向右挺胸hellip;hellip;他的神態時而寧靜,時而憤怒,時而嚴肅,時而眉開眼笑hellip;hellip;他有時好像英勇的巴爾扎克,有時好像典雅羞澀的西班牙女郎,他有時在歌頌,有時在回憶,有時在傾訴hellip;hellip;當一個雙手平拉,瀟灑握拳,收手。一個半小時的激情合唱宣告結束。但是,在場的人們意猶未盡,好像還沉浸在音樂的情境中不能自拔。“下個星期五再會!”我輕輕對自己說。
有了第一次的美好相遇,漸漸地,我成了激情廣場大家唱的鐵桿粉絲。其實,這樣的廣場合唱是沒有年齡的界限,可以說是老少皆宜。我認為,只要是能振奮人心的音樂都是好音樂,它不但能陶冶人的情操,還能激發人們的正能量。正如徐老師所說,激情廣場大家唱是本著健康休閑而來,所有的服務都是免費的。這樣的一方百姓舞臺彰顯了小城的文化名片和城市性格。其實,與激情相約,小城也可以浪漫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