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國宏
有位前蘇聯的翻譯家,在把魯迅先生的小說《故鄉》譯成俄文時,讓“猹”給難住了:它是一種什么動物?翻譯家查遍了動物學書籍,也沒有查到“猹”的記載——其實,別說外國人不知道“猹”為何物,就連國內的一些學者也搞不清“猹”是什么東西。于是,就有人根據小說里的敘述,妄加推測和猜度,或認為“猹”是一種“土著野生動物”,或認為是刺猬或類似的動物,有的學者經過“考證”,發現“猹”是安徽長江以南及江蘇高淳一代的方言,指的是“蛇”。于是,“猹”就稀里糊涂地在魯迅先生文集里“懸案”了好些年,一些文學研究家干脆對“猹”避而不談,“猹”成了一種“不明怪物”。
筆者近期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時,意外地讀到一則軼事:魯迅先生自破“猹”的身世之謎。這則軼事介紹說,“猹”其實是魯迅先生根據家鄉人的發音,生造出來的一個字。換句話說,在小說《故鄉》沒有問世之前,世上是沒有“猹”這個字的。那么“猹”是哪種動物?前面提到的那位前蘇聯翻譯家曾就此事專程請教過魯迅先生的胞弟周建人。他認為周建人也是浙江紹興人,應該對故鄉的“猹”熟悉。誰知周建人也搞不清楚“猹”為何動物。那位翻譯家只好寫信給魯迅先生的一位好友,托他向魯迅本人請教“猹”的來龍去脈。魯迅先生對此事極為重視,當即回信:“猹”是他生造的字,是一種偷瓜的小動物,現在想起來,也許是獾。后來,又有學者向閏土的孫子求證此事,證實:“猹”確實就是“獾”!于是真相大白,《現代漢語詞典》里便多了一條關于“猹”的注釋。
獾,亦名“狗獾”,有些地區方言稱為“土狗”,是一種哺乳動物,體重10公斤左右,體長約50厘米,頭扁、鼻尖、耳短,腳爪銳利,善掘土打洞,喜夜間活動。獾多棲息于墳墓荒山、溪流湖泊、山坡丘陵的灌木叢中,喜食植物的根莖、玉米、花生、菜類、瓜類、豆類、昆蟲、蚯蚓、青蛙、鼠類和其他小哺乳類、小爬行類等。毛可制筆,毛皮可做衣服、皮墊,肉可吃。獾油還是中國民間治療燙傷的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