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紀龍老師是我最敬慕,交情最深厚的摯友,我結識他,有一段戲劇性的色彩。80年代初,在一次民盟會議上,我向坐在身旁的同志詢問會議廳中央掛的一幅《百鶴圖》作者是誰?竟想不到,身旁的同志就是我渴望拜訪的紀龍。從此,拉開我們近三十年熱情如火,文友情誼的序幕。
紀龍生于興化灣畔的教師世家,這里的文物勝跡,人文景觀,給南來北往的人留下多少美好的遐思。他就是在這樣一個文化積淀豐厚的環境里成長,逐步成為書畫并茂的藝術家。我與他的交情也是在書藝活動中演繹。仙游李耕畫院剛成立不久,在他的倡議下,李耕畫院與錦江書畫院在江口和仙游文廟兩地舉辦聯展的圓滿成功,展示了紀龍在書畫界中的威望和影響,促進莆仙書畫界的友誼和藝術交流。1995年,在福州畫院舉行的紀念李耕誕辰110周年大會上,他將子奮恩師收藏的“李耕畫集”清樣冊轉贈給仙游縣人民政府,充實了李耕大師畫藝的珍貴資料。2001年秋,“李耕畫派暨莆仙書畫展”在北京舉行,紀龍作為籌備組成員,先期晉京做了大量聯絡宣傳工作,撰寫《李耕與百年中國畫展》等十幾篇文章,刊發在北京和莆田諸家報刊,并收入“李耕及其畫派評介”,引起首都和福建文藝界的關注。
紀龍不但是我的益友,更是我的良師,他為人純樸坦誠,古道熱腸,在我文學創作的歲月里,他為我勉勵再三,雪中送炭。1996年,我出版詩集《生命火花》,他在湄洲日報發表評述《山泉流淌情更長》。2004年,我的散文集《流金歲月》付梓,他寄來設計創作的《蟠桃仙鶴》作為封面,還饋贈《牡丹寶鼎圖》和書法《囉唝曲六首——詠菊》,至今我還珍藏在書齋里。爾后,陸續送來親自題簽的畫冊、畫集和文薈,我也把李耕畫藝理論匯編和畫家畫集送給他,我們之間書信穿越時空,頻頻傳遞,連接友誼。紀龍如此重情尚義,珍惜友情,讓我感動不已。
改革開放以來,紀龍的創作進入旺盛的金秋季節,多次參加國內外大展并獲獎,先后在莆田、福州、昆明、印尼、美國等地舉辦個展或聯展,不久前,在香港舉行的藝術節,他參展的48幅作品受到彌高贊譽。作品《牡丹蜂》、《玫瑰白頭翁》被美國白宮和天安門城樓收藏。相繼出版了《方紀龍國畫作品優選》、《方紀龍畫集》、《方紀龍詩詞書法集》、《趙玉林、方紀龍詩書畫集》和《返樸齋文存》,人民日報等多家媒體報道其藝術成就。除繪畫外,還撰寫《陳子奮評傳》、《子翁不死》、《畫菊入門》、《風范長存天地間——懷念畫家吳作人、黃胄、宋省予》等,情系祖國,謳歌盛世,描繪時代生活,寄托和緬懷已故恩師和老一輩藝術家的藝術建樹又有禆于后人。紀龍在詩詞、音律和書法方面有較高造詣,堪稱一位多才多藝,詩、書、畫、文俱佳的藝術家。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術委員會秘書長孫克極力推崇贊賞說:“方紀龍的工筆畫以線描為主,勾勒傳神行筆微戰,流轉中寓遲澀,而頓挫中含腴潤,可感到行筆的專注與力度,從而避免了大多線描勾勒的疾滑、率易從而令人產生的單薄、枯索之病。應該說,在線描藝術上,他的作品是繼陳子奮之后,達到較高水準的一位。”紀龍書畫藝術獲得如此卓著成就,使我感到莫大欣慰和喜悅。
“晚霞多璀燦,夕陽無限好”。1999年,紀龍退休回到家鄉“返樸齋”。 退休是人生旅途驛站的換崗,不是終點,他仍專心致力詩文和學術研究,揮毫繪畫,慈善義賣,為社會奉獻愛心。至今,我還記憶猶新紀龍發表在“莆田文學”的一篇風趣抒情,文采斐然的散文《燭火搖曳詩意濃》,追憶當時幾位上山下鄉血氣方剛的知青,程秀榮、陳章漢、林建莆等于1976年元旦相聚鰲山寫的《殘燭遺篇》經歷蹉跎歲月,已功成名就,而“最不爭氣的我”,只是由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外語教師錯位當了一個詩人、書畫家。紀龍的一生,傾注了汗珠和心血,雖然坎坷曲折,如詩如夢,但沒有失落,無悔無怨,與情牽魂縈的書畫藝術情緣沒有改變。他是莆仙一位不可多得的畫壇奇才,這里,我對紀龍的“歸鄉自勉”詩附和一首“豈止聲名播里閭,海濱共與仰清居。明窗凈幾多留韻,妙筆綺才信不虛。腕底毫生千色錦,胸中志蓄萬箋書,羅山鳳月春長在,過客咸瞻高士廬”。
我衷心祝福畫家方兄晚年幸福安康,藝術之旅春意融融,藝術人生更加輝煌。 (張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