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諾
隨著城市的擴容,許多村莊已華麗轉身為其中的一員。位于城廂區龍橋街道的泗華村,是“佼佼者”,不僅有高樓林立,還有泗華水上公園、泗華郊野公園等大型人文景觀,為宜居莆田增添了美麗的注腳。
“城西驛道古龍橋,風水寶地多且嬌”。據文獻資料介紹,從前龍橋的商業集鎮是城里、涵江、沿海和平原各地群眾通往仙游、鐘山、游洋、興山、常太里、廣業山區等地的通道。每天往來的民眾,多是山區的肩挑者。從山區運出柴草、篾貨、木炭、毛竹、木材、草菇、中藥材、春冬筍、板栗等貨物,從這里購回山區所需的生產和生活用品。集鎮里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泗華村的泗華橋是山區古大道的必經之地,位于泗華陂的下游數十米處,這里是東圳水庫的泄洪區,宋紹興年間李富捐金創建,原為五孔石梁橋,后重建為五孔石拱橋。如今,泗華橋、泗華陂及溪流兩岸已組成泗華水上公園,成為市民休閑的好去處。
泗華橋是泗華水上公園的主角之一,夏季黃昏,橋上納涼者眾,有老者從家里帶來小凳子坐著乘涼,一邊氣定神閑地搖著蒲扇,搖出一份云淡風輕的禪意;有年輕者憑欄望,泗華陂如瀑,溪水悠悠潺潺,綠樹濃濃烈烈,望出一份寧靜淡泊的心境。
我曾多次來到泗華水上公園,和許多市民一樣,休閑而來,看古橋、流水,看格桑花開、向日葵花開、異木棉花開,看泗華陂秋波如雪。這一次,我又來到了這里,以采風的方式。
泗華村下轄下厝、社邊、頂厝、陂鋪、孔里、土地厝、老葉樹等自然村。從自然村名直覺曾經從鄉村走來的村落古樸中帶著詩情畫意,仿佛每一個自然村都有一個傳說。
泗華村鄉賢談起一件軼事,抗日戰爭年代曾有日本飛機迫降泗華陂附近,他小時候有跑去看。采風團的文史專家拿出一張老照片證實了此事,照片為黑白色,已有歲月的痕跡,人影略模糊,碩大的機翼尚清晰。照片底部寫著一行字:“卅四年二月一日晨敵機迫降莆田西郊郊下下鄭村留影紀念”。下鄭村即今泗華村。據說坪盤小學以前用那磨盤般的螺母當鐘,鐘聲極其悠揚,可以傳到鄰村。那“鐘”就來自那架飛機。
每一處景都可能有一段歷史故事。
我又一次游覽了泗華橋和泗華陂,帶著求知。
泗華橋橋面平整寬闊,兩邊的橋欄桿隔一段距離寫就一個水泥色的和欄桿同高的字——“泗”“華”“橋”。彼時接近中午,橋上沒有其他行人,一只小鳥在橋中央心無旁騖地曬著冬日暖陽。
文獻資料上記載,1979年泗華古橋被洪水沖垮后,下鄭村民及山區群眾出行受阻。后來,村民請求鄭爛老人出面重建大橋。鄭爛,下鄭村人,原任縣九華農場副場長,他平時為人熱心,勇于任事。他當時已退休,依然隨即答應,并帶頭捐款。村民隨后紛紛捐款。各界單位、各界愛心人士也慷慨解囊。經過幾年的籌備,1983年11月,泗華橋重建工程正式動工。1986年6月,一座全長100米,寬4.5米,高6米多的大型五孔石拱橋終于竣工了。
我特地數了一下橋洞,一二三四五,果然五孔,每個孔上彩虹般的拱形,承載著人來人往,包容著水來水往,托舉著人們彩虹般的夢。每個橋墩像一艘大船“頂天立地”,橋墩前后像船頭船尾一樣稍微狹小,有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減少了水的沖擊力。這每一石每一柱每一彎每一直都凝聚了建橋者的智慧和汗水。橋東的一座使華亭,紀念著建橋的豐功。亭中有一座碑,碑文字跡已模糊,但可清晰見有標題“重建泗華橋記”。
為人民謀福者,流芳百世。
多年以后,橋西又增建了一座吳興亭。
在泗華橋不遠處的泗華陂,它以巨石壘筑,保存千年至今,和泗華橋交相輝映。
泗華陂,實正名為嗣何陂,建于唐朝,是莆田水利建設的寶貴遺產。陂高5米,長253余米,寬1.2米,陂中央開設排洪口。
關于嗣何陂的由來,有著一段略帶神話色彩的故事。唐朝江蘇女吳媛,因抗拒權貴子弟逼婚,又怕連累家人,便南下出走。其兄長吳興得知后,亦動身入閩,尋找家妹。后二人團聚,定居莆田。當時莆田遍地澤國,民不聊生,兄妹倆便萌生修筑水利造福百姓的想法,在得到遠方家人及當地民眾的贊同后,才有了嗣何陂。
泗華陂筑起了一座水利城墻,消除了水患,造福著老百姓。陂下有幾層小臺階和大臺階,讓流水形成了一道長長的有坡度的瀑布,浪花潔白,疑似陂上雪花飄,“洋洋灑灑”。成群的白鷺慕名而來,站在陂頂,整齊列隊,眺望遠方,而后展翅飛翔。
仰望天空,藍天,白云,有飛機飛過,那是祖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