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木蘭陂紀(jì)念館的錢四娘塑像,左臉頰上有一塊唇印。據(jù)說,任憑畫家怎么涂抹,痕跡總也無法去掉。這里,民間流傳著一則動(dòng)人的傳說。
明時(shí),柯潛出仕之前,有一天清早來到了木土陂,對這座造福莆田人民三百多年、灌溉南北二洋萬頃良田的宏偉水利工程進(jìn)行考察。蒙蒙晨曦中,錢四娘剛好出巡回宮。柯潛站在陂頭,瞧見對面一位姑娘翩翩而來。步態(tài)輕盈,恍若天仙,不覺看得呆了;臨近身邊時(shí),更是異香撲鼻,沁人心脾。當(dāng)她擦肩而過時(shí),柯潛竟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這一吻可不得了啦!姑娘猛地站住,柳眉倒豎,怒目圓睜,大聲叱責(zé)柯潛:“你這后生仔,好是大膽!若非看在你是文曲星份上,決不輕饒;把你推下陂去,叫你粉身碎骨,也不為過!”柯潛聽了,嚇了一跳,面紅耳赤,低頭不語。
過了一會(huì)兒,氣氛稍為平緩,姑娘的臉色也變得溫和些。她對柯潛說:“現(xiàn)在,讓我來考你一考——出一句聯(lián)句,看你能不能對出來?”柯潛連忙陪個(gè)小心,恭敬地答道:“就請姑娘你出句吧”。姑娘指著自己腳上的繡花鞋出對句:“鞋頭繡菊,朝朝踢露蕊難開”。柯潛想了許久,不敢貿(mào)然答對,心想:對得恰當(dāng),談何容易;勉強(qiáng)應(yīng)答,有失風(fēng)雅。正在猶豫、窘迫之際,姑娘開口哂笑道:“文曲星也不過如斯!”笑畢,化作一陣清風(fēng)走了,陂上再也不見她的蹤景,只留下嘩嘩流淌的木蘭溪水奔向南北二洋hellip;hellip;
柯潛回過神來,想起方才的尷尬情景,余悸未消;如今姑娘又悠然消失,莫非她是仙女不成?仔細(xì)思考一番,忽而恍然大悟——一定是錢四娘化身顯靈!怪只怪自己一時(shí)孟浪,失禮多矣!但見東方既白,遂怏怏不樂地上路回程。
這年秋闈,柯潛入京應(yīng)試,高中狀元。廷試之時(shí),皇上手搖白扇,出了一道題:“扇面畫梅,日日招風(fēng)枝不動(dòng)”。讓柯潛當(dāng)?shù)顚Τ觯髮φ坦ふ那椴⒚?聺撃X筋一轉(zhuǎn),忽地想起了錢四娘的對句,覺得恰是一句絕妙的下聯(lián),于是隨口答道:“鞋頭繡菊,朝朝踢露蕊難開”。
皇上聽了,龍顏大悅,立即欽點(diǎn)柯潛狀元及第。這一年是明朝代宗景泰二年(1451年)。
錢四娘出的對句,為柯潛開了竅,解了困,博得皇帝的歡心,而她臉頰上留下的柯潛吻印,卻一直不能抹掉,至今遺跡尚在。 (口述:俞文龍 整理:黃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