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建庭
說到景泰藍,大多數人只知道北京景泰藍。我記得上學的時候,課本里有關于景泰藍的內容,大概是說景泰藍很美,但制作工藝十分復雜。
工藝美術大師林輝說,他是莆田唯一一家做景泰藍工藝品的。2017年1月,景泰藍制作工藝(莆田銅鑄胎掐絲琺瑯工藝)被列入省級非遺。他說,當時申報省級非遺的時候,有的人不了解,認為景泰藍是北京的,早就是國家級非遺項目,是沒有權限把別人家的技藝拿來申報省級非遺。
據說,景泰藍在莆田民間是有歷史的。明朝末年,莆田籍官員林嵋、林蘭友等人率眾抗清,失敗后回到故里,暫避在涵江江口林氏百廿間大厝。當時,明朝皇室工匠也避難于此并在當地重新開始制作景泰藍,于是這門北方傳統工藝開始南傳。林輝是林氏銅鑄胎掐絲琺瑯即南方景泰藍第五代傳承人。
我也是從一則新聞中,才了解到莆田原來也有人在做景泰藍。那是2017年,在湄洲媽祖祖廟莆田會館,經扛旗世界紀錄認證師認證,正式確認林輝制作的作品為世界最高的琺瑯面無拼接景泰藍媽祖像。林輝說,他做的景泰藍是南派,銅鑄胎掐絲琺瑯。北京那邊的北派景泰藍,胎體不是銅鑄的,是靠敲出來的。林輝說,因為他的技藝,南派景泰藍才逐漸為人所認知。
在湄洲媽祖祖廟莆田會館的那尊景泰藍媽祖,我專門去看過,3.23米高,寓意著媽祖生日。林輝說,他原來做的景泰藍作品都以小件的為主,這尊世界最高的景泰藍媽祖像是他2015年開始做的,2017年才制作完成。在他決定制作這么高的景泰藍媽祖像時,他兒子曾反對過:“不僅要耗費很大的資金成本和時間精力,而且制作難度十分大。這么大,若制作失敗,或做出來了沒有被人收藏,反而會造成負擔。”但林輝執意要做,他認為冥冥中有媽祖在指引他去做,他認為媽祖一定會保佑他成功。
當時,湄洲媽祖祖廟莆田會館正在籌建。林輝制作景泰藍媽祖巨型像的事被祖廟原董事長林金榜知道了,就派館長過去商量請到會館進行擺設。為了表示對該尊景泰藍媽祖像的重視,特地把會館的正式開館時間定在制作完成之日。這尊世界最高的景泰藍媽祖像引起了關注,后來,第二尊同樣的媽祖像于2018年10月安放在中華媽祖研究院的懿明樓。
目前在工廠里擺放的是第三尊,是臺灣人訂做的。由于疫情的關系,無法運輸,暫時存放在林輝目前租在新威電子廠的工廠里。林輝說,此尊世界上最高的景泰藍媽祖像,他只想限量做九尊。我建議他既然獲得了世界最高的認證證書,可以做成縮小版的,一尊三十公分左右就行,限量做323尊,給每尊進行編號,讓喜歡景泰藍和媽祖文化的人收藏,也很好。
我們參觀了他的制作車間,做成一件景泰藍作品確實不容易,鑄胎、打磨、掐絲、燒焊、點藍、燒藍、磨藍、鏨刻、鎏金等工序,都是精細活。礦物質顏料都要上三四遍才能做好。林輝感嘆目前了解莆田景泰藍的人太少,很多人并不識貨。他很希望有個地方,讓他能夠把這些作品好好地展示出來,目前的廠房條件確實與這等精妙的工藝有些不搭。作為莆田唯一的景泰藍工藝,又是南派代表,還列入了省級非遺項目,我覺得十分難得。正如仙游青瓷一樣,雖然不錯,但知名度還不高。
我向林輝建議,雖然是南派景泰藍,但不能只是胎體制作工藝的區別,更應該在作品創意上再發力,比如他做的媽祖形象作品,就很不錯。如果要再拓展開來,應該開發各種形式的作品,比如把莆田二十四景結合到他的作品里,制作成小禮品、掛飾等,也是可以考慮的,讓藝術走進生活。
林輝說,四君子陳玉樹已經了解到了他的景泰藍獨特工藝,將結合到四君子的家具上。我建議也可以和蔡襄酒合作,制作莆田景泰藍工藝的酒具,結合到蔡襄酒的包裝盒中,也是一套很有意義和特色的莆田好禮。莆田酒和莆田工藝跨界抱個團,應該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林輝一直在為擴大南派景泰藍的知名度努力著,他也在積極創作更多有創意、喜聞樂見的作品。我相信,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這朵奇葩一定能在我市的工藝美術這座大花園里驚艷綻放,更加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