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宗建
明·吳彬《十面靈璧圖》前正面
明·吳彬《十面靈璧圖》后正面
一、曠世神品,刷新紀錄
1989年12月,畫仙吳彬《十面靈璧圖》第一次在美國紐約蘇富比拍賣面世,即以121萬美元的高價成交,打破中國書畫超越百萬美元的成交紀錄。
2009年11月,北京保利秋拍畫仙吳彬《十八應真圖卷》以1.6912億元天價成交,創下當時中國畫拍賣價格新的世界紀錄。
2020年10月18日晚,以“致敬·收藏”為主題的北京保利拍賣十五周年慶典之古代書畫夜場,重現莆籍明代宮廷大畫家、畫仙吳彬曠世神品《十面靈璧圖》27米紙本手卷。藏家經過一個小時激烈競拍,最終以5.129億元人民幣(含傭金)成交,創下中國古代書畫單件作品成交世界紀錄,又一次引起世人矚目,火爆刷屏,“吳彬現象”傳為佳話。
二、文中巨筆,傳寫神照
吳彬摯友董其昌為米萬鐘珍藏吳彬所作《十面靈璧圖》,取名曰《洞天靈焰圖》,其題摘錄“蓋文仲(吳彬)以孫知微畫火法,為此石傳寫神照。”
董其昌還為吳彬題《棲霞寺五百阿羅漢畫記》摘錄:“蒲口(莆田)吳彬居士者,婆娑藝圃,泛濫竹林,翰墨余閒,縱情繪事。……余發而現之,有貫休之古而黜其怪;有公麟之致而削其煩,可以傳矣。”
三、下筆玄妙,價重連城
吳彬摯友謝肇淛《五雜俎》卷七摘錄:“金陵吳文中(吳彬),其得意之筆,前無古人……吳運思造奇,下筆玄妙……傳之后代,價當重連城矣。”
眾口爭傳枝隱詞,一時價貴長安紙。
吳彬摯友于若瀛《弗告堂集》卷六錄《枝隱庵歌》摘錄:“吳文中才情既富,點染更工……眾口爭傳枝隱詞,一時價貴長安紙。”
四、殿試第一,無慚三絕
吳彬試殿中第一,以兼才妙天下。
吳彬摯友鄭之玄《克薪堂詩集》摘錄:“枝隱草者,莆吳文中……書法遒美,龍翔鳳舞,時落人間,故事殿中翰筆札待詔……是故,文中之在中翰獨著。
文中初以起家,試殿中第一,所為應制諸作,蒙褒答者萬壽詩、歌、賦各一……文中以兼才妙天下,畫有顧、陸;書有歐、虞;詩有沈、宋;而以草茅給札,尚方所奏,輒當上(萬歷皇帝)意。”
吳彬詩書畫得到摯友南京首位狀元、翰林院修撰焦竑嘉贊:“高步一時,無慚三絕。”
五、詩書畫琴,游藝神通
1625年秋,何喬遠拜見吳彬時為其作《壺山別墅歌》摘錄:“布衣如君太杰奇,能酒能畫復能詩。詩成復爾攜琴至,薰風習習兼明庶,一身數器真能事。”
“游藝神通”系清乾隆皇帝御覽畫仙吳彬巨作《十八應真圖卷》后恭楷親題的引首。乾隆皇帝又在畫上賦七言古風長詩一首:“貫休十八應真圖,文中斯別開生面。形狀奇怪夙所稱,耳熟聞之目所見。蒼鱗若龍若非龍,擎瓜來聞法以觀……莆田愚者不羈士,傳神何礙后前舛。長歌笑我尚拘墟,山陰訝似境中按。”乾隆皇帝賦歌贊譽吳彬,并題“游藝神通”。這既是對吳彬“神游萬古,藝精通變”的嘉贊,更是對其“圓通練達皆神筆”的驚嘆。
六、中外史家,專題佳評
高居翰教授在其專著《風格與觀念》第二部分第八節《吳彬及其山水畫》開篇述:“作為晚明的一位山水、人物畫家,吳彬從來都不是中國批評家心目中的大藝術家,后世的畫家也不認為其作品對他們有何風格的影響。與此狀況相類,在更大層面上而言,晚明時以吳彬為核心的北宋雄壯山水樣式的復興運動,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吳彬確是一個境界高深的畫家,遠遠超出任何學者對他的現有評價。”
陳傳席教授在其專著《中國山水畫史》第七章《明末的畫派和畫家》第六節“高古變異一派代表”——吳彬篇章中給予吳彬極高的評價:“吳彬的山水畫是前無古人。”“吳彬在明末畫史上應該有突出而光輝的地位。”
七、享稱“畫仙”,境界高深
筆者自2009年開始關注、跟蹤學界研究吳彬學術成果和最新研究動態,并于2015年9月在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出版《吳彬畫集》(范迪安題寫書名),本書含《吳彬作品年表匯編》《吳彬老師佘翔生卒年考略》等“吳彬研究”專題十篇。
吳彬(1550—1643?),福建莆田黃石人。字文中、文仲,別字質先,別稱文中父。自號壺谷山樵、遵道生、織履生、一枝棲、枝隱生、枝隱居士、枝隱庵主、枝庵發僧、枝隱頭陀、枝隱庵頭陀和金粟如來等。中國國畫大師,明代宮廷大畫家,晚明人物“變形主義畫風”和“復興北宋經典山水畫風”的主要倡導者和領導者之一,享稱“畫仙”,境界高深。
八、藝雄畫壇,影響深遠
通過史料深入研究,走近吳彬,發現吳彬是中國文化史、藝術史和繪畫史上一位十分獨特而又充滿神奇色彩,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事實上,吳彬的繪畫藝術語言,夸張變形思想和復興北宋經典的山水畫風,直接或間接影響到“晚明變形主義”畫家(崔子忠、藍瑛、陳洪綬);“金陵畫派”(領軍人物龔賢);“閩西三杰”(上官周、華嵒、黃慎);“海派三任”(任熊、任薰、任頤)和“仙游三杰”(李霞、李耕、黃羲),直至李耕高足周秀廷等中國著名的畫派和其杰出的代表畫家。
九、妙繪瑰寶,屢創紀錄
吳彬妙繪瑰寶,一生創作諸多杰出的曠世奇作,筆者羅列《吳彬傳世作品年表》《吳彬作品拍賣價格信息表》,已知有一百多件藝術珍品傳世,收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臺北故宮博物院、上海博物館、南京博物院、美國大都會美術館等各大博物館。
吳彬不愧是位境界高深的修行居士,既嫻詞翰、兼綜繪素,而又引領晚明畫壇勇于創新的文人大畫家。他是中國繪畫史上千載難逢的杰出藝術巨匠,絕無僅有的天才藝術家。
吳彬殿試第一,游藝神通,享稱畫仙,巨匠巨筆巨作。故,吳彬巨作佳構拍賣屢創世界紀錄,決非偶然。先生之風,山高水長,其人其畫,美名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