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自得”:《莆仙摩崖石刻》,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年7月版,第103頁。
宋玨書“半臂云泉”民居匾額 蕭亞生編著:《興化古城尋蹤》(下),海峽文藝出版社2019年 9月版第387頁。
莆田市城廂區梅峰光孝寺“檀樾宋制干李公祠”。據《隴西白塘李氏宗譜》載:“宋忠孝名臣檀樾李公祠,明宋玨隸書。”
明崇禎五年壬申(1632年) 五十七歲
是年,青浦、紹興等地大旱。
河決金龍口,滕縣沒。
春,宋玨、錢謙益移居西城。程嘉燧暫時回嘉定,與唐時升頗有往來,摘取杜詩題齋名,以風流自詡?!恶罡眉孕颉罚?/span>“壬申春,二子移居西城,余偶歸?!?/span>
初夏,宋比玉題《清齋師友》圖。
宋玨卒,年五十七。在莆親友的幫助下,歸葬莆田文賦里梅隴山(今城廂區華亭鎮山牌村)。
是年,何喬遠卒。
【按】《蘭陔詩話》:“比玉八分、行、草瘦硬通神。畫出入“二米”、仲圭、子久間。飲酒至數斗。求書畫者多伺其醉,出絹素聽其揮灑,筆墨飛動。人以為張顛再見,顧癡復生。游金陵吳越間,與程孟陽、李長蘅為莫逆交。詩思軒爽流逸,固不在松圓、檀園二老之下。
又按:松圓老人題玨畫云:‘書畫通靈盡可傳,自稱身是荔枝仙。吳船歸葬閩山后,風月間來已十年。’”吾莆宋比玉善八分書,有聲吳越間,人競效之,號莆田派。惟迂公最稱入室,又善畫山水,頗似董北芤。詩亦清色,全集尚未雕板,其子孫秘不見示,僅得一絕。次道工書法,名亞于比玉。……
身后事
崇禎六年癸酉(1633年) 卒后一年
是年,科學家徐光啟卒, 年七十二。復社虎丘舉大會。
崇禎十二年己卯(1639年)卒后七年
是年,清帝致書明朝,佯欲修好。
陳繼儒卒,年八十二。
柳如是著《湖上草》一卷。
明崇禎十四年辛巳(1641年) 卒后九年
正月,李自成軍破洛陽,殺福王朱常詢。二月,張獻忠破襄陽,殺襄王朱栩銘。洪承疇統兵十三萬御清兵于錦州一線。
是年吳中大旱,災民紛紛起義。復社領袖張溥卒,年四十。
徐弘祖卒,年五十六。
【按】程嘉燧《書畫題跋三十五篇》:“書畫通靈盡可得,自稱身是荔枝仙。吳船歸葬閩山后,風月閑來正十年?!贝似翁锼伪扔袷舟E也,崇禎辛巳觀于積善、定聞師閣中,漫書絕句。偈庵老人程嘉燧。宋玨秋樹茅亭圖,立軸,紙本,設色。藏于故宮博物館,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第二十一冊。
明崇禎十五年壬午(1642) 卒后十年
是年,薊遼總督洪承疇降清,十二月,清兵攻澄海州等地。
嘉定大旱。
三月,顧夢游請錢謙益作《宋比玉墓表》。
【按】錢謙益《宋比玉墓表》:金陵顧與治來告我曰:「夢游與莆田宋比玉交,夫子之所知也。比玉歿十馀年矣,夢游將入閩訪其墓,酹而哭焉。比玉無子,墓未有刻文,敢以請于夫子。興化李少文,亦比玉之友也,巡方于閩,屬表其墓而刻焉。夫子其謂何?」嗚呼!比玉之死吳門也,余與程孟陽引延陵嬴博之義,欲窆之虞山,而其家以其喪歸。孟陽期余往吊,久而未果。與治之為,余與孟陽之志也,其何忍辭?比玉諱玨,姓宋氏,莆之甲族也。比玉負才藻,踔厲風姿。少為諸生,不能俛首帖括,以就舉子尺幅。志意高廣,不屑與鄉里衣冠相隨行,鬭雞走狗,滅沒里巷間。自其年三十余,負笈入太學,僑寓于武林,于吳門,于金陵,滯淫不歸,卒以客死。其為人也,以文章為心腑,以朋友爲骨肉,以都會為第宅,以山水為園林,以詩酒為職業,以翰墨為娛戲。故其雖窮而老,老而病,病而客死,而浩浩然,落落然,如無有所失也。比玉好墨爲娛戲,橫從穿穴,信其手腕,出之于心腎,猶無與也。善八分書,規橅夏承碑,蒼老深穆,骨格斬然。畫出入二米、仲圭、子久,不名一家。泛愛施易,不自以能事,不受促迫,或即席賦詩,或當筵染翰,或伸紙滌硯,從容揮灑,或書窗涴壁,淋漓戲劇。當其酒闌燈灺,興醋落筆,若鳳雨之發于畢牘,若鬼神之憑其指掌。或醒而求之,以為不能加也?;蚯叶曋?,忘其誰作也。其神情軒舉,開顏談笑,可使慍者平,悲者喜,儲者釋,蕭閑迤透,不爲崖岸,庸奴賤隸,人人得至其前。意有所不可,雖王公大人,不輿易也。嘗從人便面得孟陽荔枝酒歌,寤歡慨慕,必求得其人而后已。兄事孟陽,久而益共。其歿也,孟陽撫之瞑而受含。程、宋之交,君子以為有終始也。嗚呼!京兆之阡,北邙之冢,高墳石闕,巋然九京者多矣。松楸鬱然,碑版相望,樵人牧豎,行歌過之,而士大夫鮮有回車太息者。比玉一老書生,歿無三尺之息,一抔之土,沉埋于陳根墮樵之中,乃有如與治者訪求其墓,乞文以表之。董相之陵,下馬之猶存;白傅之墳,漬酒之土嘗濘。以今視昔,豈不然哉?百世而后,風人志士,義與治之為,必有過比玉之墓,回翔而不忍去者,其益以此知比玉已矣。”與治往謀于少文,伐石而志之,曰:是惟莆陽宋比玉之墓。虞山錢謙益為之表。崇禎十五年三月。
【按】錢謙益《宋秀才玨》:玨,字比玉,莆田人。家世仕宦,不屑從鄉里衣冠浮沉征逐。年三十,負賞入太學,游金陵,走吳越,徧交其賢士大夫。初從人扇頭見程孟陽荔枝酒歌,行求七載,始識孟陽,遂以兄事之。因孟陽以交余。長身玉立,神情軒舉,開顏談笑,不立崖岸,其胸中涇渭井如也。善八分書,規橅夏承碑,蒼老雄健,骨格斬然。畫出入二米、仲圭、子久,不名一家。而又泛愛施易,不自以為能事。酒酣歌罷,筆騰墨飛,或即席賦詩,或當筵染翰,書窗涴壁,淋漓戲劇?;蛐讯灾^無以加,又或旦而忘其誰作也。人以是多易而親之。滯淫旅人,默默不自得,客死吳門。其卒也,孟陽撫之,乃瞑而受含。余與孟陽欲留葬虞山,不果。返葬后十余年,金陵顧夢游入閩哭其墓,乞余為文,伐石以表之。比玉為詩,才情爛熳,信腕疾書,不加持擇。詩成,亦不留藁。余取其畫荔枝辭一首,以為近古人諷諭之遣。今其遺稿,刻于金陵者,其里人所掇拾,非比玉意也。(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