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愛紅
早晨七點,被以往打掃衛生阿姨的來電呼醒:“都臘月初八了,你們請‘掃塵’嗎?”迷糊之中,忽然清醒了,自己忙得竟然忘了每年臘月到來的第一大事“掃塵”。“掃塵”是中國人掃晦迎新的一項迎春節大掃除;家家戶戶必在臘月里的一兩天,把家里門窗、櫥柜、屋里上下大掃除一遍。打開窗戶,對面樓的住戶,男女主人挽袖子,帶圍兜,正互相配合著擦洗陽臺的窗玻璃。這臘月“掃塵”開始,年味即來……
年味,已悄悄飄進每個角落里了。上班路上必經的花店,門口已擺滿了往常少見的“一片紅”:紅掌、映山紅、紅茶花……對花兒有端莊幽逸,傲世而立之賞觀的我,自然為之而停下腳步。彎下腰,輕聞花兒:淡香四溢,沁人心脾;輕撫花瓣兒,潤澤如玉,如一位位嬌羞的新娘。經花店老板的精心再裝扮,葉子上貼綴著幾朵紅綢蝴蝶結,顯喜慶,飄逸靈動。恰是: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快遞小公司門前,一輛裝載物件的大貨車,幾位快遞員正車上車下,忙碌配合著卸下一大堆快遞郵件,分類裝在小三輪摩托車上。一位平日負責我們片區送快遞的師傅,抬頭熱情地向我打招呼,并停下手上的活,向我樂呵地解說著:“瞧,要過年了,物件數量翻幾倍了,早晨五點起床忙到現在……“生意興隆好哦!”我微笑地回應他。
前方,做年糕的老店門口,長期橫放著的木板上,擺滿了許多蒸熟的“紅團”年糕、白米小糕……但逢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這家年糕老店必是生意最興隆的;整天炊煙裊裊,糕味四溢。經門口時,向里望去,店里一側地上,成堆捆扎的蒸年糕葉子靜靜躺著,是平日的少見之多,這必是為春節大量供應年糕而備的。年糕店里三四位中年女子,正各自忙著手上的活:蒸、洗、搓皮……想起自己兒時,奶奶必在這臘月的中旬,與母親忙碌制作一籠籠各色年糕:一為春節的拜祖先準備;二為我們春節前后的點心之用。
十字路口旁的化妝品店,更是年味濃濃:店鋪櫥窗上,貼著許多舞動的粉色小氣球,以及飄逸的彩帶、剪花碎條。站在門口的幾位小妹,著單薄的工作服,斜背廣告綢帶,手捧產品宣傳單,逢經過店門口的路人,必遞上一張廣告紙……“謝謝,不用!”我搖手謝絕遞過來的廣告紙。“這是我們店春節前的促銷活動,你可以看一下,套裝產品買一送一,很實惠哦……”促銷員熱情地解說著。我以抱歉的微笑回應,真是路過……
搶修地下水管的路段,依然是挖掘機運作聲隆隆,旁道邊依然拉著警戒帶,一側在修,另一側自是負責了來往車流,變得擁擠且異常嘈雜,謙讓與耐心在這里得以驗證了……聽到一修路大叔,手操土鏟子,邊扯著大嗓門,與站在路邊上的中年男子聊著:“春節前是必須完成的,最近大學生紛紛放假,車輛擁堵,我們都加班加點地趕啊……”
是啊!年,即將來了,您聞到年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