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
古鎮上有一條老街叫樓下街,從小我就生活在那里,那是我祖父的家,家里有個小小的院子,里面種滿了花花草草。
小時候,我們常在院子里聽爺爺講老街古今傳奇的故事……故事亦真亦假,充滿了傳奇色彩。那時,我們還在院子里借閱小人書,做作業,學畫畫……
但這都是些安靜的事兒,男孩子們老靜不下來,總想爆發一下。男孩子們會歡蹦亂跳地跑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穿梭于大街小巷,因為如果晚了,就趕不上玩了。那時候,游戲就是我們最好的“發泄”。
老街上的孩子是不用約的,只要在老街上一晃蕩,就能看到熟悉的伙伴已經三五成群地在玩耍了。如果遠遠地看到他們蹲在一起圍成個圈,我就會趕緊掏出“老虎珠”或者紙牌準備參戰。紙牌是煙盒紙疊成,上面畫滿了各種各樣的漂亮圖案,放到地上拍,打翻過去就是你的了。“老虎珠”就是玻璃小珠子,用自己的球彈中別人的球就算贏了。我曾獨自躲在自家院子里苦練彈球功夫,以期重出江湖時可以傲視“群雄”,稱霸“武林”。
有時,我會和女孩子們一起踢“鐵路”、抓“磚只”,更多時候女孩子們會在一旁跳皮筋或者翻繩,老街上總會響起孩子們嘰哩哇啦的叫聲和笑聲,時常會有老爺爺滿面通紅地推開門,大罵打擾了他的午覺。孩子們則一下子跑開了。過不了多久,孩子們就會在老街另外一頭聚集起來,又開始喧喧嚷嚷了。
在天空布滿“火燒云”的夏日傍晚,小伙伴們會不約而同站在老街的路口,開始闖關。守關者站在“關”內,每人守一關,另一頭進攻者趁守關者不注意時闖“關”。攻守靈活機智,特別是進攻者要緊密配合,聲東擊西,瞬間闖關。
夜幕降臨,孩子們還有可玩的事兒。幾個小伙伴分成兩組,各以一根電桿為大本營,一組先離開大本營的就得跑,另一組后離開自己大本營的就可以追,如果被追上,就會成為“俘虜”。孩子們滿街追跑,比智慧,比靈活,比速度,十分有趣。
老街上,女孩子總是喜歡“跳房子”,男孩子則熱衷于“扔沙包”“跳山羊”等游戲。“跳房子”時,小伙伴們專注地看著小女孩是不是踩了邊線;“扔沙包”時,小伙伴們總是勇敢跳起來接住迎面拋來的沙包;“跳山羊”時,不敢讓別人跳的孩子,就會突然調皮地彎下腰。每每游戲時,孩子們就會露出一張張純真的笑臉。孩子們都有一顆最珍貴、最質樸的“童心”,散發著稚嫩可愛的俏皮勁兒。
聽著躁動的蟬鳴,望著高高的荔枝樹,刺眼的陽光不時地從樹葉間灑下來,那是我們童年里共同的夏天。
童年的這些影像,像零碎的小寶石,有晶瑩剔透的,有五彩繽紛的。童年好似拋入河水中永遠回不來的小石子,它蕩起了層層的漣漪,促成了我們的現在,影響著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