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冷
照相,這個與每個人生活形影不離的東西,確實令人情有獨鐘,真該感謝照相機的發明者,一聲快門響動,現實中的場景便成為永恒而直觀的記憶,為人們回憶往事提供了難得的素材。隨著時代的飛速發展,照相技術也在突飛猛進,高速發展,不斷變遷。
20世紀70年代初,從我懂事的時候,就喜歡上了照相。除了參加全家福照相外,我還曾向母親要了一點錢,到西天尾鎮的公辦照相館照相。這個照相館是當時家鄉唯一的一家照相館,負責拍照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我用照相館的梳子梳好頭以后,坐在一張椅子上,她走過來非常認真地幫我整理衣服,擺正姿勢,然后又回到了用三角架固定好的照相機位置上,按下橡皮球,“咔嚓”一聲后說,過兩個星期來取相片。那時,底片要等照滿后,才能取下沖洗。
早期的照片,都是黑白的,也有極少部分通過手繪加工,把黑白變成彩色。大小形狀不一,品質優劣懸殊,年代也相差甚遠。起先看到的是祖母、父母及幾個兄弟妹的合影,這張照片飽經風霜,相紙已經變得“老態龍鐘”,背面泛起黃色,但影像依舊清晰,算起來已經五十年有余了。相片是黑白的,記錄了當時生活的背景,一個個消瘦的身影真實再現了那時生活的艱辛,全家七口人除了靠母親在生產隊里賺工分維持生計外,還要靠父親微薄的工資收入來貼補家用。生活儉樸,但也實在。
說到照片,其中最為顯眼的是父親站在天安門城樓金水橋前的一張黑白相片,盡管當時天安門城樓正在修繕,搭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維修架子,但同樣一眼就能辨認出那是天安門城樓。父親穿著中山裝,提著公文包,身材魁梧,颯爽英姿。我真佩服父親僅讀過兩年私塾,竟能認識那么多字,字也寫得漂亮。他撰寫的《莆田縣農具改革辦公室工作記述》被收入《莆田文史資料》。這不,20世紀60年代,他還受縣領導的委派,到北京參加全國農業機械化工作會議,那一張照片就是去北京參加會議時拍的。。
1984年,我考進了南昌陸軍學院。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彩色照相機。記得剛入軍校不久的一個星期天,我們二區隊五班的同學在班長的帶領下去拍集體照。副班長是江西南昌人,家境相對較好,帶了一部彩色照相機,大家有說有笑地一起出去游玩,并在學院東側大門口,照了一些合影照和單人照。軍校畢業后,我分配到海防部隊任職。這里靠近海邊,景色很是迷人,為此,我省吃儉用買了一部“佳能”彩色照相機,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掉,含在口里怕化,愛不釋手。第一次買了一卷柯達膠卷,一般一卷能照36張,使用時,估計是因為膠卷頭伸出太短,加上松動,導致脫落,結果,照了老半天,一張都沒上相。原來是相機在轉動,膠卷卻原封不動,等沖洗店沖洗出來一看,都傻眼了,竟然一片空白,真是白交了一次照相學費。后來經過學習實踐,請一些攝影師傳授技藝,并勤于實踐,終于修成正果,一些照片還被編輯采用,居然上了報刊雜志,有的還獲了獎,頗感欣慰。這也印證了“付出總有收獲”的哲學道理。
2000年以后,數碼相機逐漸進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用數碼相機,那真是方便多了,它不用膠卷,拍下的照片若是不滿意可立馬刪除,然后接著再照,直到滿意為止,而且儲存量大,幾百張上千張都可以保存下來,只要用手機充電線與電腦連接,就可轉存在電腦里。需要哪一張時,只要用光盤刻錄出來后拿到數碼沖洗店沖洗,幾分鐘后就能拿到。要是親戚朋友同學戰友要看,通過手機隨時調出,然后轉發一下即可,對方瞬間就能看到相片。若是攝影投稿,也是通過手機或電腦發送,編輯一下子就能看到。參加各種培訓,一些教授或教師講課的課件來不及記下時,你也可以及時用手機或照相機拍下來,再慢慢調出來觀看、整理、消化,甚至再補記在筆記本上,十分便捷。由此可見,照相機給現代人的工作、生活、學習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如今,我常常利用節假日時間,騎車或乘車到嶺下、馬院、梅洋、白洋、江東等鄉村攝影,照下了一處處亮麗的村貌,留下了一個個秀麗的風光。
世事滄桑,時代變遷,照相也在變遷,它見證著不同的時代,記錄著不同的人生,鐫刻著不同的故事,訴說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