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
金風送歡笑,丹桂花香飄!再過幾天就是教師節了,每當此時,我就會想起吳老師。
那年,我還是一個小學生,一天放學回家后,聽大人們說,生產隊來了幾個知青,一共四個,三男一女。我愛湊熱鬧,又聽說是城里來的,立即跑了過去。這時,前去觀看的村民越來越多。只見他們皮膚白嫩,男的留著小胡子,女的扎著辮子,見我們這些小孩子好奇,他們便從包里掏出糖果分給我們。
從那一天起,我就和這些來自大城市的知青叔叔阿姨認識了,一放學回家只要有空我就大著膽子到他們的門口。因為,他們會吹笛子,會拉二胡,會講一些我從來沒聽過的故事。一次在家吃飯時,我問母親:“那些從大城市來的知青干活嗎?”母親點點頭說:“跟我們一樣下地干活,那個姓吳的阿姨跟著媽媽做。”他們都來一個多月了,我才從母親口中得知那個戴著眼鏡的女知青姓吳,而且還是媽媽的徒弟呢。
那一年,我在村上的小學讀五年級,一天上數學課,我正低頭寫作業時,忽然聽見校長大聲說道:“同學們,我給你們介紹一位新老師。”我抬頭一看,竟是那個女知青。校長說:“這個吳老師會講英語,數學好,從今天開始大隊部就叫她當我們學校的數學老師,大家鼓掌。”
那時候,我是個搗蛋鬼,上課時愛東張西望,不認真聽講。有一次,我正和鄰桌同學交頭接耳時,吳老師悄悄來到我身邊,突然用手擰起我的耳朵說:“你自己不聽課還影響別人。”我頓時叫了起來。放學回家,我跟媽媽說起此事,媽媽卻說吳老師做得對,我心里很生氣。當天晚上,我用小石頭砸了她房子的玻璃窗戶,還抓了一把沙子扔了進去。還有一次,吳老師上課時叫我回答問題,我答不上來,她就罰我站著上課,腿都站麻了。于是第二天晚上,我偷偷地將她小菜園里的菜給鏟了。
有了這兩次“仇”,我對吳老師恨極了,想不到有一天晚上,她卻來到我家,當著我父母的面說前兩次她對我處罰不妥,而我也承認了那兩次的“報復”。吳老師說我數學底子差,如果現在不好好聽講,以后會影響前途的。父母也在一旁數落我。從那時起,吳老師讓我每天晚上都到她那,她要給我補數學。后來我能取得好成績,多虧了吳老師。
我讀初中時,由于路途遠,吃住都在學校,一周回來一趟。有一天回來時,媽媽卻告訴我說吳老師前幾天返城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什么?我當時就哭了,媽媽拿來一個吳老師留下的地址,說以后可以給吳老師寫信。此后,我一直和吳老師保持著聯系。
與吳老師相識一晃40多年了,卻好像就發生在昨天,40多年來,那濃濃的師生情、友誼情永遠陪伴著我,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