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翔
回想童年的游戲,就像在品陳年的佳釀,越品越有味。
兒時,我非常喜歡看公雞打架。鄰居的婆婆養了一只蘆花大公雞,非常雄偉。公雞的領地意識很強,我經常偷偷趕著它到其他公雞的領地與那里的公雞打架。蘆花大公雞果然厲害,所向披靡。那只公雞被我折騰多次后,對我產生不勝其煩的心理,老遠看到我,就“咯咯咯——咯嗒——咯嗒”叫開了。
終于,母親養的一只純白公雞長大了,我很喜歡它,每天給它喂食。它很勇敢,只要遇見陌生的公雞,就沖上去打斗,幾乎斗敗了一切“入侵”的對手。唯一遺憾的就是,它一直對那只蘆花大公雞心存畏懼,不敢應戰。我有一次將它關了一個星期,再放出來,以為它會克服畏懼心理,沒想到一聽到那只公雞打鳴,就聞聲喪膽了。
那時,我們會集中到禾場中心玩游戲。禾場是用水泥鋪成的曬稻谷的廣場,是我們兒時的樂園。有跳繩的,有跳房子的,有踢毽子的,有滾鐵環的。一次,與我最要好的家良說:“英偉跟我說你是膽小鬼,要與你單挑。”這下激起了我的豪杰氣概,握緊拳頭朝天一揮說:“走,單挑就單挑。”于是一群伙伴來到河邊樹林旁。在這里,我們玩過捉迷藏,而今天真刀真槍與笑我膽小鬼的人對決,完全是另一種氣氛。戰斗開始了,我絲毫沒有膽怯,與英偉激烈“廝殺”。三局兩勝,因個子和力氣的劣勢,我斗敗了,卻贏得了伙伴們的尊重。
爬樹掏鳥窩,是家良、中建等伙伴的專利,我不會爬樹,只能站在樹下聽使喚。但打水漂我就是好手了,我們來到溪邊,岸邊盡是五彩繽紛的鵝卵石,水面如鏡。選一塊扁平的鵝卵石片,我以一個漂亮的弧線盡力朝水面擲過去,石片在水面直蹦了十幾下后就躍到對面去了。同伴們誰也沒有我的水漂打得好。家良說:“我們再比扔石頭,看誰扔得遠。”扔下來,還是我扔得最遠。
小學有個破水泥乒乓球臺,我們一有時間就在那里設擂。小朋友的球拍多數是自己用木板鋸成的,那時候誰有一對球拍,不知會引來多少小朋友羨慕的目光。我連木板球拍也沒有,每次打球只能向人借。一次隨母親去姨媽家做客,在姨媽房子里發現了一個球拍,我如獲至寶,偷偷帶回來了。我球技較差,總是打不贏阿七、英偉等人。
稻谷收割以后,大人會把稻草挑到禾場邊堆成垛,這些稻草垛就成了我們的游樂場,我們會在這里玩“斗雞”、捉蜻蜓、捉迷藏……
隨著經濟的發展,曾經賴以生存的小村莊,已逐漸淡出我們的視野。雖然時光帶走了童年的快樂和憂傷,但我們心中仍然保存著那些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