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泥/文 翁志鵬/圖
▲冰心庵大門
▲釋照光(中)與師弟釋照理(右)師徒合影
▲新落成的三層大雄寶殿
一清如水·明月法師
“惟其清,所以潔凈,澄澄澈澈。只要你一接近他,就覺得有一派清氣浸潤著你,涵濡著你,使你自慚形穢,使你鄙吝之念不復存于心。惟其清,所以和悅,溫溫穆穆hellip;hellip;”見到明月法師,我憶起朱文叔《憶李叔同先生——弘一大師》里的這一段話,同樣地,我對于明月法師的觀感只有一個字——清。一清如水。
一清如水的明月法師面容清秀,師弟(佛家女姓亦稱師兄弟)及徒弟們親切地圍著她,她撫養的孤兒亦親昵地跟在身后。她跟她們交談,隨和而溫穆,面色和悅, 令人覺得她心底澄澄澈澈。她說她屬虎,七月初一出生,今年過年了就90歲了,筆者推算,她應是出生于1926年。雖是高齡,仍耳聰目明,她是莆田冰心庵里最年長的法師,系文革后莆田市第一屆佛教協會副會長。她未出娘胎便茹素,一生未沾葷腥,兩歲即隨母出家,隨冰心庵一起度過漫漫歲月。
冰心庵·母女清修
冰心庵位于莆田城區東北隅,原為英龍街英惠巷前埭鄭家祖祠,系鄭家先祖遺留后人的古廳堂。鄭家祖祠因何成為冰心庵,她因何兩歲即隨母出家,還得從她祖父說起。他祖父叫鄭啟福,是在家佛子,法名普海,平日里就吃齋念佛,她尚在娘胎里她母親即吃齋,母親十九歲時守寡,發愿帶著當時才兩歲的明月剃發向佛。母親拜囊山慈壽寺釋妙喜長老為師,法號釋寂亮。明月后拜生母釋寂亮為師,法名釋照光。祖父本就一心向佛,看到媳婦幼孫女虔心修道,被感動了,為嘉其母女修道愿行,于1929年春將古廳堂改建成佛宇,立名“冰心庵”,寓意玉潔冰清。并撥了庵西一片果園充作庵產。
祖父是教書的,明月除了跟隨祖父讀書,還進私塾讀書,念的是《開宗》、《大學》、《學而》、《告子》、《中庸》等,如今她寫得一手好字,認得佛書上的那些繁體字,即得益于當時。清修的歲月隨著母女念佛經學佛如涓涓細流般流淌而過。1941年,祖父臨終前留下遺囑,讓照光永固道心,繼承冰心庵宏遠慧業,待因緣具足時,再行擴建殿堂,了其勝愿。寂亮照光師徒學大乘佛法,修的是凈土宗,每日里手持佛珠念佛,同樣面容極是清秀的寂亮終生矢志向佛,在照光受具后,寂亮師母一心退居清修,直至圓寂。照光亦矢志向佛,手里的一串佛珠,跟隨她三四十年,似成了身上的一部分。文革時,照光雖留發,卻一心念佛,絲毫未改信念,并無還俗。直至1983年,才重新剃發清修。
“七公”·慈母愛
釋照光前后共收有近二十個徒弟,其中徒弟釋普毓為冰心庵的新住持,是莆田市佛教協會副秘書長,徒弟釋普寬為荔城區佛教協會會長兼云門寺、龍泉寺等寺住持。佛門是按“寂照普通hellip;hellip;”之類排行,除徒弟外,算起照光的徒孫等,已有了七輩,因而大家也叫她“七公”。她愛這些后輩,猶如母親愛護子女,筆者進門瞧見的兩個孤兒,即是她收養的棄嬰,慈悲的她收養了好多個棄嬰,平常以糊貢銀出售作為寺里主要開支,除了撫養她們成人,還極其重視教育,堅持供養她們念書,好多個都念到佛學院的本科,學有所成。
宏遠慧業
釋照光的師弟釋照理福建佛學院本科畢業后,以其優異的成績留校當了講師,她的師父釋寂晃是個大德高僧,也是釋照光的師叔,對冰心庵的殷殷愛護、宏愿發展慧業成了他們共同的心愿。對已往生的釋寂晃長老的緬懷、追憶是照光她們美好的紀念。案頭一本《寂晃長老舍利專輯》是她們的寶,她們介紹,長老是釋門名醫,中醫醫術高明,如藥王菩薩救度眾生,長期贈醫與貧病之人,并以行醫收入分捐故園眾多寺庵的重建或維修,而自奉甚儉,受惠的除了冰心庵,還有西巖寺、囊山寺、云門寺、國歡寺、萬壽庵、寶樹庵等等。他的一生頗具傳奇,生前曾擔任馬來西亞佛教僧伽總會主席、世界佛教僧伽會副主席等職,度生功滿,圓寂荼毘后,得到兩千多顆舍利子,是佛教界殊勝稀有之事。這是另題。說起冰心庵受惠于釋寂晃長老的事。那是1983年,旅居馬來西亞的釋寂晃大師返梓探親,幫著要回文革中被占用的兩廂平屋,并出資擴建三面兩層殿宇,于翌年竣工。
1998年,釋照光主持承其祖父普海居士的生前遺愿,各方呼吁籌措捐資,披肝瀝膽,將原有的雙層大殿改為大雄寶殿,并將原客廳改建成觀音堂。同時,各殿堂內,重塑諸佛菩薩尊像。
2002年10月,三層佛殿終告落成,同時舉行了重建落成暨佛像開光法會。重建后的冰心庵,寺宇顯得更加莊嚴而典雅。
2014年11月,重新翻修新落成了三層大雄寶殿,寺宇莊嚴輝煌。11月28日,大雄寶殿舉行隆重的開光儀式。
而今,釋寂亮、釋照光母女共清修的近百年老庵煥發新顏,宏遠慧業得以弘承?!氨啙嵙灵L昭梵剎,心鏡清玄徹悟禪機”(冰心庵門聯),母女亦是師徒二師信仰純正、德行高潔,同為法門龍象,利樂有情,留下了弘法利生的人天佳話。(文中材料由釋照光、釋照理口述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