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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吉

兒時的記憶中有這樣一道弧線，掠過我們的頭頂，在空中短暫的飛翔，盤旋，下落。還來不及欣賞它 現在想來折紙飛機是種難得的享受，放學后約上幾個伙伴，從書包里拿出作業本、試卷、舊報紙等各種各樣的材料，幾分鐘后，形狀各異的飛機就“誕生”了，這些飛機身上，有的畫滿了鮮艷的花草圖案，有的寫滿了勵志標語，甚至還有用毛筆寫的繁體字和暗戀對象的名字。
每到這時，總是有人出來夸贊自己的勞動成果，“我的飛機最好看”、“我的最大”、“我的小巧”，大家各執一詞難分高下，于是便攢足了勁要在飛的高度和遠近上“一決雌雄”。等“裁判”定好了規則與起始點，“飛行員們”個個都“整裝待發”，什么古怪姿勢都有，唯一相同的是每個人都對著飛機頭呵了口氣，好像這口氣能帶來好運氣一般。隨著幾聲“殺豬”似的叫喊，飛機紛紛脫手而出，有的平穩飛向遠處，有的沒飛幾米就垂直落下，還有的飛著飛著居然轉了個圈飛回來了。甚至有一架用報紙折成的大戰機，還沒飛出去多遠就不幸解體了。期間，誰的飛機要是得了冠軍永遠是有爭議的，“不算，你的材料好”、“他折的飛機加厚了”、“他賴皮，先飛了”，短暫而激烈的爭論過后，又開始了一輪又一輪新的比賽。整個下午，我們興奮大叫，拼命地奔跑著，哄鬧著，忘卻了所有的憂愁與煩惱，沉浸在美好的陽光與微風中。
多年以后，我再回到故鄉時，高樓大廈占據了原來的空地，大街上的孩子個個手里拿著我叫不出名字的玩具，網吧里一張張青澀懵懂的臉，玩著我永遠也學不會的網絡游戲。那一刻我明白了，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童年的紙飛機帶走的不只是我們的童年，還有那些簡單與美好。
好想再回到那段日子，好想再和當年的伙伴們一起玩一次“紙飛機”，好想再奢侈地擁有一個美麗的下午，只是想著想著，突然一驚，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