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燁
時下是釣野生田雞的最佳時節。記得童年時,暑假在家的我總喜歡背著竹魚簍,還不忘帶上哥的那雙運動鞋的鞋繩,隨哥去水塘邊釣田雞。哥總是拿著一根細長的竹竿,竹竿的尾端系著一條釣線,在去水塘的路上先捕上幾只小青蛙,采根蘆葦,摘成一小節一小節,約二寸左右。
哥釣田雞的方法我至今記憶猶新。他會把蘆葦放在青蛙背上一同綁在釣線的末端,釣線上一般綁二只青蛙,相隔30公分左右。哥說綁兩只目標大,容易吸引田雞,蘆葦是充當釣鉤作用,當田雞上來時,常常會一口吞掉青蛙,這時立馬起竿,綁在青蛙背上的蘆葦便卡住田雞的喉嚨,使之無法吐出誘餌逃脫,哥再用抄網一抄,就能把田雞捕住。
田雞一般都躲藏在水塘邊的草叢中,釣時千萬別出聲,人影也不能讓它們看到,不然你就別想釣到,它們會鉆到水底不出來。人應靜靜地躲在一旁,在田雞見不著的地方,把竹竿伸到水塘邊上方輕輕地作上下抖動,以引誘田雞上鉤,只要田雞一上口便大功告成。
捕到田雞如直接放進竹魚簍,不小心就會被逃掉,一旦它跳出竹魚簍,很難抓到,田雞跳的速度驚人,追上難度很大,這時哥的鞋繩就派上用場。哥總是用鞋繩把田雞腰綁住,再把鞋繩系在竹魚簍上。田雞腰細,頭部與屁股都比較大,綁住它的腰最保險。那時候,我兄妹倆運氣好的話,一下午也能收獲十來只或更多,當年野生的田雞數量很多,大伙在插秧或給水稻除草時,不經意間就能捕著。
釣田雞自然好玩又好吃,但一天下來,炎熱的太陽非把我們曬脫一層皮不可,因此總遭父母反對,而體力也無法支撐,故而我們有時改為夜間行動。夜晚無法用垂釣,只能用強光照射捕捉。捕捉時間一般是在水稻還沒收割的時候,田雞會躲藏在水稻田里,晚間還喜歡逃到田埂邊呱呱叫。
天氣悶熱時,田雞的叫聲最狂,呱呱的叫聲在那靜靜的小山村傳開,我們便拿上手電筒,帶上抄網,循聲而去。當我們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靠過時,田雞在一束強光照射下,瞬間無法反應,只會睜著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趴著,哥便用抄網迅速地罩住捕之hellip;hellip;
天氣悶熱也是蛇夜間出沒最頻繁的,特別是那種黑白相間的銀環蛇最喜歡橫趴在田埂上。記得那一晚,哥去池塘邊捕捉一只田雞,不識水性的我只能在岸邊等候。等了有一會兒,哥還沒回來,急性的我有些不耐煩,便一個人向哥方位走去,因注意力集中在哥身上,沒留神腳下,剛走出十幾米遠,我便感覺腳下有滑動,低頭用手電筒一照,天啊!一條黑白相間的蛇被我踩在腳下,蛇的頭還反轉過來咬住我的高靴水鞋,我驚恐萬狀地喊叫著向哥方位狂奔hellip;hellip;
最后那條蛇有沒有咬住水鞋不放我不知,只知道水鞋被它咬了二個有針孔那樣大的小洞,幸好水鞋護住了我腳沒被傷著,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從那后,我再也不敢晚間踏進田野一步,更別說夜間去捕田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