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武
阿琴是山村里的一個好姑娘,人家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名叫阿實。二人相見,阿琴對阿實的印象蠻不錯。阿實對阿琴更是滿心歡喜,兩個人的婚姻大事就算敲定了。可她還是說得回家跟父母說明一下,征求雙親的意見。
征求父母意見的說法只是一個借口,阿琴主要是想婚姻大事,不能草率了事。她想相親不能一次就成功,有的相親相了八、九個,最后才挑中一個。她相親不一定要達到這個數(shù)字,但相五、六個總不算多吧。倘若相第一個就認(rèn)可,是不是顯得價值定位不夠高?在別人看來,是否太著急一些?
接著又有人給阿琴介紹對象。幾年下來,她相看的對象比預(yù)想的數(shù)目超額不少,超過了十位數(shù)。從方位上看,她把東西南北、四面八方村莊上的小伙子差不多都見了。從距離上看,她相看的對象,近的離家只有二、三里,遠的有六、七十里。這些都不能說明什么,別人也無可非議。因為當(dāng)?shù)赜袀€由來已久的說法:一家有女百家問。這個說法像是一則不成文的規(guī)定,規(guī)定了女孩子相親次數(shù)的上限。與這個說法相配套的還有一句話,叫百里挑一。這些說法為女孩子們挑選對象提供了很大的余地。
對照這些說法,阿琴相看對象的次數(shù)離規(guī)定的還遠著呢。可讓阿琴不解的是,她們相看的對象,從各方面的條件看,一路呈下降趨勢。用綜合打分衡量,每個人的分?jǐn)?shù)是呈遞減的。好 像從第一個相親那兒開始定下了一個標(biāo)高,后來者不但跳不過標(biāo)高,有的連摸到標(biāo)高都不能。
甚為可笑的是,有人竟把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介紹給她了。別看這位“文盲”不識字,相親時口袋里都別著圓珠筆。阿琴讓文盲寫幾個字給她看。“文盲”謙虛著,說他的字寫得不好,問阿琴讓他寫什么字。阿琴說就寫文盲這兩個字吧。“文盲”低頭想了老半天,抓起筆來,寫了“文忙”二個字。阿琴看了,問他為何“盲”字寫成“忙”,他說寫文章的人,日夜都很忙,這跟你說的文盲不是一個樣吧?阿琴一惱就走了。
回過頭來,阿琴想起了阿實,有心托人給阿實帶話。不料阿實已經(jīng)有了對象。也就是說,阿實身邊只有一個崗位,當(dāng)初她沒有定下這個崗位,別人定下了。等她回頭再找這個崗位時,崗位已被另一個女的牢牢占住。一念之差,她永遠失去了做阿實妻子的機會了。
后來阿琴找到了一個名叫阿火的青年人,他有一個特點,長頭發(fā)、留胡子。因胡子的緣故,相親時不少姑娘嫌他老相,嫌他怪,都離他而去。等阿琴跟他訂下百年之好時,他的歲數(shù)不算小了。據(jù)阿琴觀察,要是去掉胡子,阿火的長相還是可以的。二人第一次見面,她就對他講了這個問題。阿火虛心聽取阿琴的意見,要是她不喜歡胡子,他就把胡子剃掉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