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癥
□馬冰青
某小姐長得很漂亮,有人說像仙女,有人說像仙桃,也有人說像一只穿紅衣裳的狐貍。但她得了潔癖癥。 走路總要掩鼻子,特別在人群蕪雜的車站、碼頭、集市,她的一只手總要掩得緊緊的。總是擔心她的鼻子掉下去,總是擔心污染的氣體吸到她的心臟里,總是擔心她一只漂亮的鼻子被人家看見。講一句實在話,某小姐和我們共事兩年多了,她的一只鼻子、一個嘴巴長得怎么樣我們至今還沒有看見。上班右手操作電腦,左手掩鼻子。走路時很少跟人家說話,總怕人家的唾沫、氣味跑到她的肚子里。打電話時一只手也是掩著鼻子,只有吃東西時她才露出她的金口玉牙。但在領導面前她從來不掩鼻子,因為這樣她成了人們眼中的討厭鬼,連親人們都討厭她。以至于她快40歲了還沒有一個男朋友。
單位小李愛開玩笑,他說某小姐的鼻子肯定長得很難看,嘴巴肯定是兔子三角嘴。小陳說那不一定,人家的嘴巴、鼻子肯定長得很漂亮、很特別,才不讓你看呢!為了探個究竟小李乘某小姐喝茶,跟領導談話時偷偷地關注她的嘴巴和鼻子。經過多次觀察小李發現某小姐的鼻子、嘴巴不過如此,只是皮膚比人家嬌嫩一點,顏色比人家好看一點。
有一次局里開會,某小姐正和局長談一個方案。不知后面誰放了個不聲不響的臭屁,在場的人都掩著鼻子,連局長也皺著眉頭掩鼻子,但某小姐沒有掩鼻子,神態自若,令在場的人都望著她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