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宗
每每想起那疊遺失的信件,我的心便會隱隱作痛,那是我和她純真友情的見證,也是我文學夢想啟航的推動者,而我卻在無意中讓它們“失散”在漂泊的路上hellip;hellip;
高中讀了一半,我便依依難舍地離開了校園,一門心思做起文學夢來。在那個時候,我天真地想,如果能當作家,讀不讀大學都無所謂,而且這樣還可以為家庭減輕經濟負擔。
于是,我便開始所謂的創作了。寫完后開始天南地北地投。但是稿件投出去后,大都如泥牛入海。那時為了刺激自己的寫作興趣,我從雜志上學到了一招,參加各類文學大賽,那樣收到回信的機率就比較大了。這一招還挺靈驗,果真回信漸漸多了起來,其中有一些作家培訓班的,我參加了北方文研所作家班的函授學習,創作導師江湖挺負責任的,稿子改得特別認真,在他的幫助下,我的寫作水平有了一些進步。
那個時候頗為自豪,以為我所在的小鎮像我這樣能寫東西的人不多。但是弟弟帶回來的一本《北方作家》改變了我的看法,這本雜志正是北方文研所主辦的,但是我的習作卻一直未能被他們的編委老師看重,而這期的雜志卻有我一位學妹的文章,這位學妹我并不認識,但她的指導老師我聽說過。所以我就順著這點和她“攀親”,給她寫了信,希望她能傳授寫作的經驗。
信件寄出去挺長一段時間都杳無音信,就在我快要淡忘的時候,卻意外地收到了回信。信的開頭是這樣寫的:“天空很藍,因為真誠”,我沒想到真的收到回信了,而且還意外收獲了一份純真的友誼。她在信中說,她收到信的時候,信封已被磨損得有些破爛不堪,因為她已經讀高二了,而我卻還按高一的地址給她寫信,信件是幾經輾轉才到她手中的。有了這番波折,我覺得這封信更有份量了hellip;hellip;她還告訴我,她手頭有一些書可以借給我看,嗜書如命的我自然“順水推舟”,從此,書來信往,那段貧寒的日子也因之豐盈起來。
那個時候,每天我都會帶著一種期待。期待郵差的鈴聲響起,期待他給我帶來好消息。后來,為了可以有更多的書可以借出去,我訂閱了許多文學雜志,經過大量的閱讀和書信的來往,我的寫作也漸漸上了門道。
書信時代已經遠去,誰也無法“力挽狂瀾”。我曾經試圖找回失落的書信時代,卻發現有些“吃力不討好”,終究還是“妥協”了。如今網絡、通訊如此發達,又有幾人會提筆寫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