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紅
“杜康以秫造酒,余則制帚(秸掃帚為取秫造酒后的余物),酒令天下濁,帚令一古清,吾欲傾東海洗乾坤,以天下為一灑掃也。”(張曉風《大型家家酒》)。
一物,一清一濁渾然一體,人竟欲以東海洗乾坤之濁,以天下為一灑掃令乾坤朗朗。真是玩轉乾坤!
觀東巖山的千年古樟,那種蒼涼的古意四面襲來。那是胸腔闊大的一棵樹,直立在空無憑依的小山坡上,老干蒼老,樹分三杈,其中枯干的一杈架在石樁上,一杈最是枝繁葉茂,龍蟠虬結。一棵樹竟也囊括了死之深沉和生之愉悅。
觀樹,我們需要一則神話來安慰自己,千年不移的真摯深情,閱盡風霜卻巋然不移。《神話》、《古今大戰秦俑情》不是玩轉眼球嗎?
當我們懷著神圣閱讀一段巨大悠久的神木,建甌神木媽祖現實版傳說讓我們感受到天工造化之時心生敬畏。大同世界,每一種生物都莊嚴地活著,如上述橫空出世的神木。又如尊貴的靈芝,卑賤的黃花酢漿草,丑陋的蟾蜍,美麗的孔雀,就連老虎那一身炫目的極具規則的皮毛亦令我們感嘆生命是如此地豐富多彩,仁慈公平。生命之花如兒女心,尊護有來回。豌豆花是一種細致美麗的淡紫,婉約得令人憐惜。就連大家都討厭的烏鴉,那沙啞的“啞——”也有一番直抒胸臆的熱切。
以山為衣,以水為缽;以天為衣,以地為缽。衣與缽自成禪理。由是,自行無礙,悲憫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