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萍
我是喜歡旅游的人,喜歡的近于癡迷。一條石板小路,一條山澗小溪,一塊綠綠的大豆,一朵沒有芬芳的雛菊,一棵安靜的狗尾草,一片溫柔的浪濤,甚至是一個陌生人黯然的眼神,都會深深印刻在我的記憶深處。
那些記憶里的時光和片段,總是若有若無地漂浮在我的生活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安撫我長大,像一把折斷頸的冰草,總會讓人想到美好的編織!
有些場景,總會突然彈跳出記憶的閘門,使新疆定格在黃昏的歸途。天邊的云霞將伊犁州那拉提草原的些許景致,掩隱在我的心海深處,車窗外掠過的那些胡楊,把我的眷戀拉得無比瘦長。
我無語注視那抹血紅的殘陽,雖然遠在千里之外,可它分明有著沉靜的感傷。我還沒有仔細揣摩胡楊與殘陽、云霞和天際時,樹梢間移動的血色,便已隨夜一下子潛入我的視野和神經。
空氣中游移著漸行漸遠的草原氣息,記憶里的馬奶子和酸奶疙瘩愈加濃郁。夜色里,所有的情愫都在輾轉反側。車內舒緩地流淌著《卓瑪》等歌曲,我沉浸在草原里,迷失在德德瑪的夜色草原和亞東的卓瑪中不可自拔。一直以來,我都喜歡那些傷感舒緩的歌曲,也許是緣于我對那些優美時光的眷戀吧。
有時,我很沉靜,如歌曲中所唱的“時光留不住, 春去已無蹤, 潮來又潮往, 聚散苦匆匆;往事不能忘,浮萍各西東,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因為喜歡那首曲子,因為喜歡曲調中洋溢的幽幽情懷,目光中有時難免有些許的落寞和失意,也會無端地懷念那些模糊的時光以及那些在時光中悠忽閃現過的記憶碎片。
我曾經在一位仰慕已久的老師及學生面前,清唱起《幾度夕陽紅》,盡管雙目不敢對視在座的人,可思緒卻飛得很遠很遠,似乎自己就是夕陽余輝中的那一片風景,而此時,仰望的背影卻寫滿了不盡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