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丙龍
一片灰塵落于一把古笛
我嚼著手掌中的刺瓜
像暮色尋覓疲乏夜空
忍不住多看幾眼空蕩蕩的笛谷
刺瓜卻像豐盛山尖緊抱脊梁
眼眶里的古笛淡出世塵
省略號一樣掉胎換骨
翻箱倒柜遷出
那六孔的閥門
卻吹奏出七個不同的音符
吹的讓野馬豎耳聆聽
吹的讓螃蟹張鉗欲搏
吹的讓我掉魂
我被感染,我被雕塑了
忘了尋找制笛人
忘了看清吹笛人
忘了問候掛笛人
我像缺少一把鑰匙
去開啟缺少一扇記憶的門
凹凸的路朝向天空顫抖著
追捕笛縫間溜走的音譜
看清了,仿佛氣息止息
一把滿是灰塵的古笛
雨落了背后一身
回避與正視都很遠,都在吆喝著
一個月三十二天
我目視著清風,清風無視我而去
拂曉那一片片青草綠葉
為什么你要走進我
為什么你卻還要離開
就像日出了日又落了
向日葵也謝了
翻過去,跟著走
那是日的速度,那是人的思想
不用扭曲,不用埋藏
拐進一個新的傳說
鏡頭不再省略
因為螞蟻在天空飛翔
將殘冷鋤除,將孤獨吞食
我猛然驚醒
原來一個月也有三十二天
但我卻總與之擦肩而過
我被塵囂與喧嚷覆蓋著
來不及清洗與過濾
卸掉盛裝軀體的容器
并洗滌軀殼上的污垢
讓血液流淌起來
抵達那沒有變形
與粘合的三十二天
直至我與水與天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