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春
一雙手,突然讓黑白琴鍵跳動
仿佛無數雙手,突然從里面捧出一泓暗藏的水
在明亮中閃出美麗,激越中熄滅燈火
這“唯一的秘密,”把世界從珠穆朗瑪峰最高
一一卸下。我看見青草、無名野花,不問世事的羊群
伴隨湖泊和雪原,在寧靜的眼睛里,眺望本來就有的一切
音符如一只,接一只,最終成群飛向天邊的云雀
在它們的國度,飛翔是自由的,驕傲也是必要的
吉奧范尼。一個始終沒有背景與肖像的外國音樂家
不知從何而來,又將去往何方。他是把云雀放飛
并執拗地化身為羽的其中一個,他也在飛,姿勢明凈
在那樣的高度飛翔,如果像風,那就是風
風拂過大地時,世界的耳朵和神經,樹或花朵
全都為之戰栗。聽,最后一個音符,收縮到了指尖